以下是《窈窕秦末》小说文章短文简单介绍:
公元 2003年
低沉幽暗的咖啡厅中,是凌风最不喜欢的地方,他喜欢张扬、明媚、充满阳光的地方。
虞采薇的心却一团糟。
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来来去去,留下的是味道,带走的是故事和伤痛。
采薇的手指轻轻地划着桌子的一角,不知道是无助还是迷茫。
如果出一道多项选择题的话:A、英俊潇洒B、温柔细致 C、出身豪门 D、人见人爱……当然还会有E、F、G等等,面前的男子肯定是一道全选的多项选择题。所有人都认为她应该感激涕零、匍匐在他脚下,应该不择手段、想方设法地抓住他,去接受他的爱,尽管他总是吊儿郎当地说爱她。
她到底怎么了?她也不知道。
应该很在乎凌风吧,应该和凌风好好相爱下去吧,可是采薇这几天却像得了失忆症,与他的感情和爱情到到了哪里?她糊涂地什么都忘记了,满脑子只有一个声音,一个模糊的影子,却不是凌风的声音,她似乎迷上了另外一个虚无缥缈的人,她知道她不爱凌风了。
除了分手,她什么也不想做,采薇知道,分手她会难过,不分手,她会疯狂。
采薇一向是个很好说话的女孩,不会无端地发脾气,闹别扭,只是这几天她像中邪了一般,心中突然很悲哀,情绪低落到了极点,所有的一切悲伤和困扰都源于周末晚上那个莫名其妙的梦,令她的生活一团糟。
在梦里始终有一个男人,她看不清楚,也不认识,可是她知道那不是凌风。
在梦里始终有一个女人,模糊中和她的思想相通着,她哭,采薇也哭,她笑,采薇也笑。
在梦里似乎几千年几万年,醒来后却又什么都忘记了,只留下刻骨铭心的悲哀。
这个梦让她明白了她不爱凌风。
也许正如人们所说,爱情都是短暂的,突然间爱上了,同样,也会突然间不再爱了。
凌风其实是个优秀的男子,这也是她一直明白的,但是,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和行为,像梦呓一般,忽然发觉自己不爱了,伤害他,成为一种必然。
“采薇!怎么了?你看你的眉头皱的快成老太婆了……”凌风笑嘻嘻地坐在采薇的对面,伸手想要抚平采薇的眉头。
怎料,采薇身子一退,他的手落空了。
“凌风,我……”
“怎么了?遇见了什么难事?放心,告诉我!”凌风收敛了笑容,认真地盯着采薇。
“我们分手吧!”采薇鼓起了全部的勇气,抬起头,一双眸子死死地注视着凌风。
凌风一下子楞住了,半晌,笑了起来:“采薇,你又想怎么骗我呢?这样的笑话没有创意哦!”
“我没有骗你,凌风,我说我们分手吧!”
其实,采薇真正害怕的是自己,这种突然的心理变化令她快要崩溃,仿佛她的脑子里住进了另外一个人,指挥着她所有的思想和言行。
采薇很伤心,为了什么伤心,她也不明白。
“为什么?我做错了什么?我对你不够好吗?”
她猛然摇头。
“那到底为什么?”
“我……”采薇猛然抬头:“就想我不够爱你,我不想这样错误地继续下去……”狠下心,说出绝情的话,她竟然发现心一下子解放了,舒服了许多,那种绝望和伤心瞬间有了一丝缓解。
“分手真的就是你想要的吗?”他猛然站了起来,眼底迷离不定,阴霾许多。
采薇点头,他泼翻了咖啡,起身,大踏步地冲了出去。身后 BOBBY VINTON 的SEALED WISH A KISS 的歌曲忧伤地搅乱了她的心,采薇控制不住地趴在桌子上哭了。
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哭,只是心难过得厉害,但是,她也明白无论何种伤心,都与凌风无关。
回到家,采薇有一种窒息的感觉,这个世界对于采薇,突然变得空荡荡的,她的心到底怎么了。
采薇偷偷去咨询了心里医生,她认为自己一定病了,也许得了什么所谓的忧
郁症。
那个小个子医生怪怪地听她诉说,也没有看出什么所以然。
采薇懒地开口,懒地说话,她想她沉默,起码不会伤害身边的亲人。
文彬陪她去学校,他是采薇家的邻居,比采薇大三岁,他的母亲和她的母亲在同一个工作单位,而他和采薇又在同一所大学,所以采薇和文斌一直很亲近。
文斌也是采薇最好的朋友。
有时候,采薇也会思念凌风,而他,在她面前再也没有出现过,给他打过两次电话,也都换了号码,他就这样的失去了踪影。
她无力忏悔,也无力思念,因为采薇的心被莫名地一种伤悲所折磨着,令她歇斯底里,甚至经常哭泣。
和凌风分手将近一个星期,为了断绝自己这种悲哀,采薇把自己的心思都放在了学问研究上。这几天,她和文斌经常在一起,因为他们有着相同的嗜好——对历史迷恋痴狂,尤其采薇对于前秦的语言研究格外有兴趣。
那天,艳阳高照。
采薇和文斌参观了学校刚刚发现保留的一批古物。
空荡偌大的考古馆中,采薇是偷偷被文彬带进来的,那里的管理员以为采薇是考古系的学生。
虽然文彬一再叮嘱她,但是采薇还是无法控制内心的激动,置身于众多陈旧的古代遗物中,采薇有一种飘忽的感觉,那时候,她甚至觉得她的思想已经不属于她自己,属于谁呢?也许是任何一个不知名的时代。
采薇轻轻地移动脚步,但是目光还是被一把黑色无光的古代宝剑所吸引。
“我们导师说,这把剑是在定远出土的,很奇怪,它无光无色,也研究不到它的质地,猜想不到它的时代。但是我觉得它真的是与众不同,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,让人不觉胆颤。”他们是不能碰触这些东西的,文彬也只是在考古系的课上带着手套拿过它。
“当然,古代的任何一把利器上哪有不沾染人命和鲜血的?它一定也背负着一个人或许多人的生命和怨恨吧,否则怎么能让人有如此阴冷的感觉!”采薇解释着,真的很想去碰触它,隔着玻璃橱窗,她真地好想好想抚摩它。
那天,出了考古馆,她已经对这把剑思念成狂。
后来文彬终于经不过采薇的软磨硬泡,答应了她的冒险计划——在夜半时分探询这把无名剑的真实面目。
这的确是一个冒险计划,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他们好奇地竟然是西楚霸王的剑。
龙泉剑经历了时光的蹉跎,历史的洗涤,血染尘埃,已经颇具灵性。
深夜,考古馆中,当采薇手握龙泉剑的时候,不可思议的事情就那样自然而然地发生了。
龙泉的确是一把糊里糊涂的剑,自做多情,无事生有,吸附了采薇的生灵,楞生生地把她带到了一个陌生的时代。
当采薇醒来的时候,触目惊心的是一颗硕大无比的脑袋。
她几乎是尖叫着坐了起来,将那个硕大无比的脑袋吓地后退了数步:“虞……虞姑娘,你……发生了什么事……事情?”结巴、又好象闷葫芦的声音在我脑袋两旁响起:“你……你怎……怎么落……落水了?”
采薇像懵懂的婴儿,轻轻地睁开了双眼,适应着晴朗的阳光。
她到底在什么地方?她刚刚不是在深夜里的考古馆中吗?她拿着那把莫名其妙的剑,后来,后来像被催眠了一样,再醒过来却看见温柔娇丽的阳光,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美丽不似现世的桃花林中——就像书中虚构的世外桃源一样,只是身边多了一个怪异硕大的脑袋晃来晃去,她一定是在做梦,采薇使劲打了自己一巴掌,却发现疼的厉害,这一巴掌也吓坏了她身边的结巴男子。
他张大了嘴巴,目瞪口呆。
采薇要疯了,她现在在什么地方?而且要命的是她浑身湿漉漉的,像是刚过了水的鸭子,身上的衣服也十分的怪异,仔细一看,她和身边笨拙男子的服饰像极了古代人的装扮,而且她发现,本应该是挑染成红色的短发,现在却变成了是一头长及膝盖的黑发,身上的衣服叮叮当当的,复杂过头。
尖叫声脱口而出,响彻了整片桃林。
她真的吓坏了,难道她变异了,文彬呢?他在哪里?她挣扎地站了起来,脚上那双精致的绣花鞋让采薇觉得自己像极了小说中的女鬼,而且落魄到了极点。
“阿虞!阿虞——”远远地,随着一个焦急的呼唤声,一个中等身材的老者像疯了般地向这边奔过来。
“范……范爷……”结巴男人回应着老者,声音抖抖索索,显然极受惊吓。
未等采薇明白过来,老者已经奔赴到她身旁,激动地老泪纵横,一把将僵冷的采薇搂在了怀中:“阿虞,你怎么这么不小心,你是不是要吓死爷爷?你什么时候才能叫爷爷安心呀!”
采薇脸色苍白,一时间无法明白,顿时昏了过去,当然她不仅虚弱,而且被刺激地宁愿昏死过去。
等到采薇再醒过来的时候,发觉自己已经被转移到一间干净的房间里,很简陋,灯光昏霍,眼前是那种她见都没有见过的油灯。
她没有再改变,还是那副女鬼般的样子。令她惊讶的是床头的老者说的是 2000多年前的楚国话,她很清楚,采薇深深迷恋前秦各个诸侯国的语言,也做了很多的调查和研究,连她的中文教授都认为在古代语言上她是个天才,她几乎掌握了前秦大部分国家的语言特点。在和老者不是很困难的对话中,采薇明白了她现在是一个叫做阿虞的女子,身边这个自称是她爷爷的人是一个不问世事的读书人,那个笨拙的大脑袋男子是从水里把她救出来的邻里阿灿。
“爷爷?现在是什么年代?或者谁是皇帝?”她暂时打断老者絮絮叨叨的谈话。
老人一听,两行老泪纵横,突然抓住采薇的手:“阿虞,你怎么变做如此?爷爷不该骂你!使你变得如此糊涂!好象连爷爷你也认不清楚了,我是和你一直相依为命的爷爷,这已是秦朝,不能乱说的!当今皇帝是二世皇帝!”
秦二世胡亥——她真的不是在做梦吗?那采薇快要疯掉了,这怎么可能?太可怕了,她怎么到了秦朝?
“阿虞?你怎么了?你在猜忌什么?你有无大恙?”这个自称是采薇爷爷的老者对她的关心让慌乱的采薇渐渐安静下来。
她必须冷静,不能慌乱,也许这是其他人给她开的玩笑。
采薇抓住了老者的手:“爷爷?你在和我开玩笑?你是谁?你到底是谁?你认识我爸爸,还是我妈妈?还是我的朋友?”
“阿虞,你在胡说什么?你是孤儿,是爷爷把你带大的,你难道忘记了?你还是先休息休息,我料想你一定吓坏了!爷爷去给你弄一些粥饭。”老者想必被吓到了,脸色苍白,眼睛红肿,手指颤抖。
采薇彻底绝望了。
她绝望地闭上了双眼,以前看过很多有关时空穿梭的故事,自己也憧憬过,可是那是因为她知道那一切不可能成为现实。如今,真正的发生了,她却感觉很可怕,有一种无助的绝望,身体和灵魂仿佛被某种力量抽空了,这到底因为什么?对了,她猛地想起了,自己做的噩梦,莫名的悲哀,那把不知名的黑剑,就是那把剑,对了,就是那把剑,当她拿起那把剑,就什么都不对了,她似乎还听到了犀利的猫叫声,她想起来了,一碰到那把剑,头脑中浮现了太多太多乱七八糟的情景,包括看到的那片灿烂的桃花。
这一切一定和那把剑有关系。
采薇翻身下床,腿有点软,身子轻了许多,好象不是自己的。脚底下碰触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,在她的躲闪中,那团毛茸茸的东西发出了猫尖利的叫声,好似也是惊吓过度,垂首,发现是一只黑色古怪的大猫,眼睛宝蓝色,身子抖瑟着,神情和她一样不知所措。
她绕过那只猫向外走去,这是一套一的茅屋,真是很希奇,屋里的陈设简陋至及,都似是自己动手做的。天已经黑了,采薇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向外边,外边炊烟袅袅,有刚才那老者晃动的身影,肯定在张罗着饭菜。当然,无论古人还是今人,填饱肚子是非常正常的,没有改变。
此刻,采薇心中那种莫名的悲哀消失了,定下心神,有了一种归属的平静。她知道她无从选择了,因为时间已经选择了她,她的魂魄回到了秦朝。
采薇正在凝神,突然外间一阵纷扰,令她走向了门边。
院子中,已经燃起了灯火。
一群人围着爷爷,面相不善。
“阿虞出来了……”猛然一人高喝道,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射向了她。
“阿虞……”爷爷慌张地奔了过来,一把把她向屋子里推去:“你出来做什么?快进去!”
“范增……”其中一个四十开外的蓝衫之人向前厉声喝道:“阿虞明明身体无恙,你却在这里欺骗我们!”
“里典,我孙女身体真的不好,她不能去……”
里典——颜及沟的官吏。
“能够侍奉二世皇上,是你们家阿虞几世修来的福气,如今,二世皇上服威海内,巡行郡县,即将到达会稽,你们阿虞让我已经为她报了名目,去侍奉皇上,如果阿虞福气好,入了二世皇上的眼,那就是入宫做娘娘的命,大富大贵享受不尽,这天大的好事,你范增怎么不知好歹!”
采薇被那个所谓里典的一番话惊呆了,她不会那么倒霉吧,去侍奉秦二世胡亥,那不就是死路一条。
“里典,我孙女身体真的不好,你就放过阿虞吧,她还小,不懂事……”
范增话音未落,采薇顺势倒在了范增的怀中,颤巍巍地说道:“爷爷……我怎么手脚无力,头也痛,爷爷,我会不会感染了风寒?”
“阿虞,就是,你的身子一向不好……”范增会意地连忙说道。
里典嫌恶地撇了撇眉头:“阿虞,不要装了,在颜及沟,哪个人不知道你的风流之姿,前些日子,你还跑来询问二世皇帝的事情,什么身体不好,你不是一直希望入宫做娘娘吗?如今,我已经将你的名字报到了会稽郡守,这不是你说反悔就反悔的事情,我们颜及沟那么多人的脑袋都拴在了你的身上,带走……”
里典的话音未落,猛然几个大汉冲了出来,瞬间推开了范增,其中一人竟然伸手将采薇扛在了肩上。
采薇被这些蛮横的举动吓呆了,天?这是个什么样的王朝?秦朝暴戾地难道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王法吗?
“爷爷救我……”在采薇的高呼中,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了。
范增急的坐在了院子中竟然嚎啕大哭。
采薇被人带进了一座四合小院,锁进了屋子中。
时间不久,几个女人笑嘻嘻地冲了进来,不分青红皂白,强迫给采薇换了一身红衣,上了妆,折腾了几个时辰。
“阿虞,你就不要想逃了,颜及沟方圆十几里,哪个人不知道你那点心思?现在二世皇上巡游,你的时机到了,你怕是睡觉都要笑醒了吧!”其中一个绿衣女子笑嘻嘻地取笑着采薇。
“好姐姐,就算是我反悔了吧,你们能不能放了我呀?”采薇可怜兮兮地央求着。
“阿虞,天下哪有吃后悔药的事情?里典已经将你的名字报给了郡守,你要是反悔,可不是祸害我们颜及沟吗?再说了,前些日子,还是你恳求里典把你的名字报上去呢?为了这事,你和你爷爷闹了好久……”绿衣女子喋喋不休的话令采薇气结。
她怎么会穿越到这个叫做阿虞的女子身上?天?谁来救她,她可不想成为秦二世胡亥的女人!
“你说过,你是娘娘的命,你就不要跑了,明早县尉大人亲自来接你到会稽,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啊!”
整整一夜,采薇想尽了办法,可惜,整个门窗都被封死了,她终究没有办法逃出去。
次日黎明,里典带了一群人将她绑了出去。
一群人来到了官道中,浩浩荡荡地跪在了官道之上,采薇被人强迫地推到了地上。
一辆精致的马车由远及近,马车旁跟着几个带刀的侍卫。
马车终于停在了众人的面前。
车帘轻挑,一个儒雅的年轻人走了下来。
“参见县尉大人!”众人齐刷刷的喊声,让采薇明白了眼前这个清雅的年轻人就是县尉大人。
“人带到了吗?”温和的声音像是春日里的一丝微风,让人心中一暖。
“县尉大人,阿虞已经带到……”里典小心翼翼地答道。
虞子期的目光追寻着里典的目光,转到了跪在地上的采薇身上,温和的目光中闪过惊艳与怜悯,这么美好的女子要献给胡亥吗?那不是葬送眼前女子一生的命运吗?如今的朝廷,如今的皇上,如今的天下,如狼似虎,又奄奄一息,可笑如他,依旧束缚于庙堂,明知是错,依然如故。
“大人,能否放过小女子?小女子本是乡野村妇,不懂朝廷礼仪规矩,实在不适合侍奉二世皇上!”采薇皱眉,恳求道。
虞子期诧异地盯着采薇,发觉跪在脚下的女子不仅姿容绝世,并且落落大方,毫无媚俗之态,不像是传说中攀龙附凤之女。
“里典,你说阿虞自愿侍奉二世皇上,并且画像与名字已经报给了郡守,这是怎么回事?”
“大人,全村人都可以证明,阿虞在我家大闹,让我把她的名字报给郡守,她还自诩她是娘娘的命,大人,你说过,不要不情愿之人,我怎么敢乱为?谁知,我将画像与名字报给了郡守,她又反悔了,这不是要我们全村人的性命吗?”里典越说越气,越说越委屈。
采薇气结,这个阿虞怕是想做娘娘想疯了,可是这个烂摊子,凭什么要让她承担?
“罢了,事已至此,多说无益,阿虞,你的任何想法都要放弃,画像和名字已经报给了郡守,此事已成定局,上轿吧!”虞子期叹了一口气,翻身上马。
几个侍卫冲了过来,胁迫采薇上轿。
“等一等,县尉大人,我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爷爷,年事已高,能不能让我和爷爷告个别呢?”采薇顽强地拖延着。
“里典,她爷爷呢?”
“昨日里病倒了,不过,我已经找大夫看过了……”
“我知道了,你们都退下吧!”
工夫不大,里典带着一群人离开了。
虞子期望向依然执着在轿门口的采薇,莞尔一笑:“阿虞姑娘,现在我陪你去看望你的爷爷,这也是我唯一可以让你做的事情,到了会稽,一切都不能改变了!”
一路上,颜及沟的男女女羡慕地对采薇指指点点,县尉大人是什么身份?还且县尉大人还是会稽闻名的“铸剑公子”虞子期。
采薇思索着对策,该如何改变这样的境况,不知不觉间,回到了爷爷的家。
抬眼望处,范增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,邻里阿灿好心给爷爷送了饭菜,可是桌子上的饭菜已冷,范增还是不肯吃任何东西,嘴里念念着阿虞的名字,布满褶皱的脸上泪痕涟涟。
这一切令采薇动容,这个叫做范增的爷爷是真心疼爱他的孙女阿虞。
采薇扑向了范增,发自真心地唤了一声:“爷爷……”
范增猛的睁开了泪眼,竟然挣扎着要做起来,一把抓住了采薇的手:“阿虞!”
“县尉大人!能否宽容些时日,让我照顾爷爷。我爷爷身体好一些,我自会和你去会稽!”采薇明亮的眸子坚定地凝视着虞子期。
眸子中那一抹光芒令虞子期无法拒绝。
“只有一晚,你陪你爷爷一晚,我暂住里典那里,明日一早,我们去会稽!”虞子期叹了一口气,说罢,转身离去。
虞子期一走,采薇抓住了范增的手:“爷爷,你还能不能坚持,等天一黑,我们就离开颜及沟吧,我想了又想,真的没有别的办法,我们只有逃了!现在逃走最好,反正是里典将我交给了县尉大人,我逃走了,也连累不到颜及沟的人……”
范增的病容一扫而光,带泪的眼睛立刻光芒四射,他不停地点头:“好的,阿虞去哪里,爷爷就去哪里,天下这么大,去哪里都可以安身,只要我的阿虞平安幸福就好!”
“爷爷……”久违的亲情涌上心头,暖暖的。
在采薇的陪伴下,范增吃了两大碗饭,两个人开始收拾包裹,天渐渐暗了下来,两个人竟然感觉到有些刺激,不觉心绪澎湃。
月上柳梢头,天色已黑,整个颜及沟安静了下来。
采薇和范增穿了一身暗色的衣服,偷偷地离开了家门。
夜色中的桃花林芬芳一片,影影绰绰,美得朦朦胧胧。
两个人刚离开家门,猛然间,整座颜及沟沸腾了,灯火瞬间燃亮了整座颜及沟,人声、马声、狗吠声响彻一片……
采薇和范增身子一僵,难道众人发现了他们的逃逸。
刺耳的锣声想起,那是里典集合村民的信号。
密密麻麻的人从屋子里跑了出来,在桃花林的空地上集合。
采薇和范增暗叫不好,火把照亮了整座桃花林,两个人无处可逃,傻傻地立在原地。
可是,没有人关注他们两个,连里典都懒得看他们一眼。
采薇拉着范增躲在了人群中。
原来,会稽发生了大事情。
项梁带领着楚人子弟冲进了会稽郡首府,斩下了会稽郡守的头颅,就地造反了,会稽各地纷纷追随,一日不到,项梁就集中了八千江东子弟。县尉大人连夜返回了县尉府,准备起事,里典在这里集合众人,就是宣布热血沸腾的决定,颜及沟全体民众追随项梁,准备起事,让大家做好准备,明日迎接起义军。
采薇明白,这个年代,造反有理,造反才有活路,接下来,造反便会成为一种流行,所有人都要造反。
既然造反了,那她也没有去侍奉二世皇帝的理由了,思索到这里,采薇松了一口气,转眼看见范增听的一愣一愣地,大气也不敢呼吸,脸色又开始苍白,大概是吓到了。
“爷爷,不听了,我们回去吧!”采薇捅了捅范增的胳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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